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渐远渐近的乡情
来源:  发布时间2016年06月08日

——读肖立勇《情迷巴山》

向求纬

  谁没有乡情?谁不多多少少眷念那渐行渐远,慢慢逝去的乡情?谁不企盼那重新拾起,终究难以割舍的乡情?

 

  我于18岁到38岁的人生黄金时段,在大巴山区生活了20年。那浓浓的、浓浓的第二故乡的乡情,至今难舍,终生难离。一闭眼,一凝神,一张口,一提笔,一举手,一投足……满是那山,那岭,那水,那林,那花,那鸟,那屋,那人……人哪,不想忘的忘不掉,想忘的有时候更忘不掉,一旦提起,一旦忆起,一旦触碰到,那滋味……嗨!

 

  这不,这会儿读着城口青年作家肖立勇的《情迷巴山》,随着那不动声色、自然质朴的描述,大巴山区的景,物,人,情,就又浮现在眼前,有时候甚至有点令人情不自禁了。我这儿说的是“不动声色”,还真是这样的。作为生长在那片边远的、古老的、红色的土地上的一个年轻文学作者,我们感觉得到他对那片土地爱得深沉,觉得他对那片土地既熟悉而又有些陌生。说他熟悉,是因为他从生到长二三十年,大巴山区的一切(包括人的生存环境)他都身有所感,了然于心。所以他觉得如今将他司空见惯的事物描述出来,他是胸有成竹的。所以我们看到他描述起来不是如别的一些文学青年那样张牙舞爪,热血沸腾,啊呀哎呀地多少有些夸张地过度地抒情。你看他描写老了的老屋——

 

  老屋老了,像一个老人,风烛残年,衣衫褴褛,风雨飘零。

  老屋老了,像一个老人,牙齿脱落,老眼昏花,斜拄拐杖……

  大树老了,长高和长粗都放慢速度,思绪和思念都放慢速度……

  猪腰子核桃树老了。二十年了,没长粗也没长高,几枝枯萎的枝桠,诉说着翘首企盼,抱怨我的不呼自来,又不辞而别……

  青杠树老了。二十年前你疯狂向上向下生长,待参天之后,也放慢速度,北望任河,看我何时归来……

  桦树老了。二十年了,我们都在等待,我在等你长高,你在等我长粗,可是,我太瘦了,我们一点都没变……(《老家老了》)

 

  文集中这种表达方式的例子还很多。似这样将满腔真情满怀激情蓄积着浓缩着,而以一种看似平静平稳的语势表达出来,还真得要一点情感和语言的把控能力才行哩。这需要较长时间的琢磨和训练,不能一蹴而就的。这种语言的表达方式和中学生作文的表达方式不同,前者是厚积而薄发,欲扬而先抑,这是需要思想修养和写作基础的积累的;后者则是在作文中将老师交给的方法和词语方便地传达出来,符合语法规则,通顺就行。于是我们看到作者就这样将他的所历所见所闻所感沉稳地表达出来,使熟悉情况的读者读来备感亲切,有所触动,使不熟悉情况的读者感到新奇,引起阅读甚至想要去亲身体验的兴趣。

 

  我同时又说作者对这片土地有些陌生,是因为他虽是生于斯长于斯,却因了年龄、阅历、修养、环境、笔力等的局限,他对他将要描述的人或事物还有些心中无数,或者说有时候还有些力不从心。最好画的形象是鬼,因为谁也没见到过。最难把握最难描绘的形象是人,因为谁都愿意看到真实的人,多侧面的人,活生生的人,有血有肉的人,像“人”一样的人。譬如他写心祭,写红高梁、穆斯林葬礼的读后感,甚至写亲情的一些篇什,都有些流于一般化,失之肤浅。

 

  这里我想说到一个“浅”字。浅其实是个好东西,不遮不拦,不藏不掖,一览无余,赏心悦目。就文章而言,如果写得清浅,写得实在,就会和读者产生一种接近感,引起阅读感,兴奋感——在这种快节奏的年代,没有多少人会沉下心来看你玩深沉,和你捉迷藏的。这本《情迷巴山》中的许多篇什,便写得来清浅,自然,随和,朴实,它们就是这样将巴山的景物展现给你,将巴山的人物展现给你,文风亦如所描写的对象一样,无雕饰,无粉黛,无遮拦,无做作,是那样的清新可触,真实可信。当然还是说到这个“浅”字,如果有的题材(如《核桃情缘》、《土豆情缘》、《打猪英雄》、《烽火抗匪寨》等)能就势深掘开去,丰富下去,发展开来,定会增加作品的深度和厚度,写成更有分量的作品。

 

  总之这本《情迷巴山》虽说还没有使人达到“迷”的程度,但已经使人感受到了作者的“情”,巴山的“情”;已经使人看到了作者的苦心,作者的追求,作者的成果。我想,作为在漫长创作路上所迈出的第一步,重要的一步,这,已经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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